美国斯坦福大学Monje等从11例弥漫性中线胶质瘤患者身上采集了其T细胞，以100%的成功率制造出靶向GD2的自体CAR-T细胞。在接受CAR-T输注的9例患者中，已有1例患者获得了“完全缓解”，脑部扫描的结果显示肿瘤完全消失。多例患者肿瘤缩小一半以上，因疾病所致的失能情况得到功能性改善。（Nature. 2024年11月13日在线版）

弥漫性中线胶质瘤长在脑内或脊髓中，治疗手段极为有限：无有效的化疗药物，常规放疗只能暂时缓解病情，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几乎不可能，因为癌细胞往往与中枢神经系统关键结构中的健康神经细胞交缠在一起。

以往确诊DMG的患者，中位生存时间仅为1年左右；而肿瘤发生在脑干部位的亚型患者5年生存率不到1%。此次临床试验招募的首批患者中，有2例患者就因肿瘤进展太快，以至于最终未能接受CAR-T细胞治疗。

除了进展迅速生存率低，这类肿瘤还可造成严重失能，患者丧失行走、微笑、吞咽、听力和说话能力，还可能出现脊髓损伤导致的神经性疼痛，感受到剧烈的射击痛或烧灼痛，以及瘫痪、感觉丧失和大小便失禁等。该研究观察到，随着CAR-T细胞抑制肿瘤的生长，这些临床症状得到逆转。

此前，研究者发现，发生在脑干部位的弥漫性中线胶质瘤肿瘤细胞会大量产生一种名为GD2的表面标志物，提示靶向GD2的CAR-T细胞能够识别出癌细胞并将其杀死。研究者通过动物模型实验验证了这种策略，实验显示靶向GD2的CAR-T细胞可根除脑干部位弥漫性中线胶质瘤。

基于临床前试验的成功，研究者开展了CAR-T细胞治疗DMG的首项人体试验，主要目标是确认制造出靶向GD2的自体CAR-T细胞的可行性，及确定细胞的安全剂量并监测副作用。次要目标为初步评估临床疗效。

参与试验的患者在输注CAR-T细胞后，均出现不同程度的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及肿瘤炎症引起的暂时性神经系统副作用，在研究者的密切监测和护理下得到安全控制。研究测试了2种剂量，并确认较低剂量的CAR-T细胞更安全，导致的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更轻。研究者还根据参与者的治疗反应调整了输注细胞的方式，从最初注入静脉到后期直接注入脑脊液，减少不良反应。

接受CAR-T细胞治疗的11例参与者中有9例获益，包括肿瘤体积缩小、神经系统功能改善（例如恢复了行走能力，神经性疼痛减轻）。这些参与者的中位生存期为20.6个月，延长近1倍。

其中1例患者获得完全缓解，距最初确诊脑干部位弥漫性中线胶质瘤已4年，刚确诊时，肿瘤导致他需要依靠轮椅才能长距离移动；经过治疗肿瘤完全消失，患者无需搀扶可行走。

该临床试验是CAR-T疗法治疗实体瘤的成功案例，为罹患致命脑和脊髓肿瘤的患者带来希望。目前，研究者还在分析收集的生物样本，分析哪些因素让参与者获得最佳治疗反应，以期继续改进疗法减少副作用。

（编译 王涵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