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哈佛医学院Knudsen等和奥地利科学院Datlinger等分别通过大规模体内筛选技术，发现了一些出人意料能提升CAR-T细胞持久性和抗癌能力的关键基因。（Nature. 2025年9月24日在线版）

美国研究采用的小鼠模型是人类骨髓瘤小鼠异种移植模型，使用靶向BCMA的CAR-T细胞，挑选了135个已知或推测在T细胞中具有功能的基因，构建了一个CRISPR基因编辑文库，在改造完靶向BCMA的CAR-T细胞后，将CAR-T细胞输注到癌症小鼠模型体内，在注射的7天或21天对小鼠实施安乐死，从骨髓中分离和富集细胞，并分析细胞特征。

分析结果显示，RASA2和SOCS1的缺失可以增强T细胞在体外的扩增能力，而PTPN2、ZC3H12A和RC3H1的缺失，赋予了CAR-T细胞在体内的早期（7天）生长优势。细胞周期调节因子——细胞周期蛋白依赖性激酶抑制剂1B（由CDKN1B编码），是限制体内CAR-T细胞晚期（21天）适应性的最重要因素。敲除CDKN1B基因可增强CAR-T细胞增殖和效应功能，显著提高肿瘤清除率和模式小鼠的总生存率。

研究者认为，敲除CDKN1B基因可增强CAR-T细胞疗法在多发性骨髓瘤中的功能持久性，可能延长患者的长期缓解时间。研究数据表明，在体外对T细胞功能有益的基因，在体内表现未必好，体外筛选和体内筛选确实存在差异。

奥地利研究使用两种筛选方法：第一种是研究者此前开发的全基因组CRISPR筛选技术——CELLFIE，捕获与T细胞增殖、靶细胞识别、活化、凋亡、自相残杀和耗竭相关的基因；第二种是体内CRISPR增强型筛选方法CROP-seq，在白血病小鼠模型体内，基于靶向CD19的CAR-T细胞，对筛选命中的43个基因进行优先排序（在CAR-T细胞注射后第9天和第21天收集脾脏和骨髓）。

经过两轮筛选确定的几种可增强CAR-T细胞功效的基因中，RHOG、FAS和PRDM1三个基因脱颖而出。有研究发现，RHOG缺失会导致先天性免疫缺陷，并伴有T细胞毒性受损；然而，RHOG敲除的CAR-T细胞在体内表现出色。T细胞正常生物学功能所必需的基因，竟然限制CAR-T细胞疗法的效果。

RHOG敲除CAR-T细胞的体内研究显示，RHOG敲除导致CD8阳性细胞的丰度增加10倍，并导致耗竭标志物LAG3、TIM3和TIGIT的表达降低。敲除FAS（T细胞死亡诱导因子）导致细胞凋亡水平降低，以及自相残杀效应被抑制。同时敲除RHOG和FAS，有强大的联合效应，与单一敲除相比，肿瘤小鼠模型的存活期显著延长。

两个研究团队通过创新性体内筛选工作，筛选到在体内调节CAR-T抗肿瘤活性的基因。与之前依靠评估T细胞杀伤活性或增殖能力的体外筛选不同，体内筛选更能找到影响有效抗癌所需多种T细胞功能的关键基因。

（编译 张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