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蛋白H3-K27M突变的弥漫性内生性脑桥胶质瘤（DIPG）是极具侵袭性的致命性儿童脑癌，DIPG患儿平均生存时间为9个月，5年生存率不足1%。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研究表明，CAR-T疗法在小鼠模型的致命性儿童脑癌中展现出良好的治疗效果。研究者在小鼠脑干中植入人类DIPG细胞，应用CAR-T细胞疗法识别并成功清除了小鼠的脑干肿瘤。（Nat Med. 2018 年4月16日在线版. doi: 10.1038/s41591-018-0006-x）

研究者筛选了DIPG培养物的表面分子神经节苷脂GD2作为靶抗原，GD2属于神经节苷脂鞘脂类，在DIPG细胞表面广泛分布。此前研究表明，其在神经母细胞瘤、骨肉瘤等实体瘤中高表达。该研究发现，在DIPG细胞中也出现GD2高表达。另有研究表明，组蛋白H3-K27M突变是引起GD2过表达和促进大多数DIPG肿瘤细胞生长的共同原因。

基于以上发现，研究团队设计了新的方法来制备抗GD2 CAR-T细胞，在培养皿中，研究者设计的CAR-T细胞杀死了携带H3K27M突变的DIPG细胞。若这些DIPG细胞通过基因改造停止表达靶抗原GD2，CAR-T细胞就不再起作用，而靶向其他抗原的CAR-T细胞也未能杀伤DIPG细胞。

研究者对植入了人类DIPG细胞的小鼠输注抗GD2 CAR-T细胞进行测试，在肿瘤模型建立7~8周后，实验组小鼠接受单次静脉输注抗GD2 CAR-T细胞，对照组小鼠则输注靶向其他抗原的CAR-T细胞。这些细胞都能穿过血脑屏障。

在输注14天后，在接受抗GD2 CAR-T细胞治疗的小鼠中检测不到DIPG细胞，而对照组小鼠肿瘤细胞并无消减，50天后，小鼠全部被处以安乐死，研究人员用免疫染色法分析了小鼠大脑残存的肿瘤细胞。

结果发现，接受抗GD2 CAR-T细胞输注的小鼠仅残存极少数（几十个）癌细胞，而对照组小鼠则是具有数万个癌细胞。研究发现实验组小鼠残存的癌细胞不表达GD2，说明这些残存癌细胞对免疫治疗并不敏感，有可能导致癌症复发。

相关研究表明，在脊髓和丘脑中的胶质瘤也有H3K27M突变，同样表现出高水平的GD2表达，研究者在小鼠的相应解剖学位置上植入人脊髓和丘脑胶质瘤细胞，输注抗GD2 CAR-T细胞。

结果表明，脊髓处胶质瘤细胞被有效清除，而丘脑处胶质瘤模型小鼠部分因CAR-T治疗的副作用而死亡，研究者表示，免疫细胞产生的炎性反应导致了脑水肿。

对于这种没有什么治疗选择的肿瘤，CAR-T疗法是有希望的。不过某些特定神经解剖学部位的肿瘤，难以承受炎症反应引起的脑水肿。将这一CAR-T疗法转到人体临床试验时，应尽可能建立临床防护措施，将风险降到最低。CAR-T疗法不能消灭所有癌细胞，可能需要与其他治疗联合应用，研究团队也在探索治疗DIPG的化疗药物。 （编译 张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