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感染与宫颈癌密切相关，但接种HPV疫苗并非女性专利，因为男性感染HPV的概率与女性是一样的，全球每年约有7万名男性因感染HPV而罹患阴茎癌、肛门癌、口腔癌或其他头颈部肿瘤。与女性不同的是，男性感染HPV后体内产生保护性抗体的水平较女性低，再次感染风险更高，女性肛门生殖器HPV感染率随年龄增长而下降，但男性感染率始终保持不变。[Lancet Infect Dis. 2021; S1473-3099(21)00327-3]

美国纽约西奈山伊坎医学院Goldstone等报告，涉及16个国家46个中心10余年的随访研究显示，四价HPV疫苗对男性肛门生殖器病变展现出了良好的预防效果。在16~26岁接种3剂疫苗者，外生殖器疣、外生殖器病变和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的发病率分别较未接种者低90.4%、91.8%和75.0%;至少接种1剂疫苗者的相应发病率分别较未接种者低81.8%、78.9%和78.8%。16~26岁时未接种疫苗的人在20~30岁补种疫苗后，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的累计发病率与16~26岁时接种疫苗的人相当。

可见，不论男女都有必要接种HPV疫苗，且鉴于HPV主要通过性生活或密切接触传播，接种疫苗不只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另一半。

该研究随访前期：2004年9月3日至2008年8月29日。4065名曾有过1~5名性伴侣且无性传播疾病病史(HPV感染除外)的男性(16~26岁)，被随机分配至早期接种组(2032人)和安慰剂组(2033人)，分别接种3剂四价HPV疫苗或安慰剂。

自接种完第1针起，平均随访2.9年。期间定期(第1天，第7、12、18、24、30、36个月)检查受试者的肛门生殖器情况(患处活检)，检测HPV。随访结束时，分析结果显示，HPV疫苗可有效降低男性HPV感染风险。

随访后期：2010年8月10日至2017年4月3日。安慰剂组补种HPV疫苗。早期接种组和补种组分别有936人[异性恋者：827人;男男性行为者(MSM)：109人]和867人(异性恋者：739人;MSM：128人)自愿参加后续随访，最终两组各有709人(75.7%)和664人(76.6%)完成全部随访。期间每年进行1次肛门生殖器检查和HPV检测。这些受试者来自澳大利亚、巴西、德国、美国、中国等16个国家。

自打完第1针起至2017年，早期接种组和补种组的中位随访时长分别为10年(0.5~12.1年)和5.2年(0.6~7.2年)。

主要研究终点有两个。对于所有受试者而言：与HPV 6或11有关的外生殖器疣发病率，与HPV 6、11、16或18有关的外生殖器病变(外生殖器疣、阴茎/肛周/会阴上皮内瘤变、阴茎/肛周/会阴癌)发病率。对于MSM而言：与上述4种型别有关的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发病率。

次要研究终点为HPV疫苗的免疫原性(抗体几何平均滴度和抗体阳性率)，研究者还重点关注了疫苗的安全性(严重不良事件发生情况)。

纵向比较

在早期接种者中，不管是接种3剂疫苗还是至少接种1剂疫苗，随访后期3种结局的发病率都显著低于随访前期。随访前期，接种3剂疫苗者的外生殖器疣、外生殖器病变和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仅MSM)发病率分别为13.2例、11.6例和226.5例/万人年，至少接种1剂疫苗者的相应发病率则分别为27.2例、32.7例和188.2例/万人年。

随访后期，未出现外生殖器疣、外生殖器病变或高级别肛门病变的新发病例，但有1例低级别肛门上皮内瘤变，此人在随访前期感染HPV 51，后期感染HPV 6和58。

随访前期，安慰剂组外生殖器疣、外生殖器病变和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仅MSM)发病率分别为137.3例、140.4例和906.2例/万人年。补种疫苗后没再出现过外生殖器疣和外生殖器病变新发病例，但在96位MSM中出现了5例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

提示未接种过HPV疫苗的男性，即便已感染过HPV，还是可以通过补种疫苗来降低后续感染风险。

横向比较

随访前期，疫苗接种者的肛门生殖器病变发病率显著低于未接种者(安慰剂组)。接种3剂疫苗者外生殖器疣、外生殖器病变、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的发病率分别比未接种者低90.4%、91.8%和75.0%;至少接种1剂疫苗者的相应发病率分别比未接种者低81.8%、78.9%和78.8%。

安慰剂组补种疫苗后，肛门上皮内瘤变或肛门癌的累计发病率与早期接种者相当。这些病例大都是在接种疫苗后的3年内被发现的。

男性接种HPV疫苗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

从研究结果来看，早期接种组打完第1针后，体内便能检测到HPV6、11、16和18的抗体，抗体滴度在第7个月时达到高峰，然后在接下来的17个月内大幅降低，随后直至随访结束(第120个月)，始终处于比较平稳的状态。第120个月时，这4种型别的抗体阳性率分别为91.7%、92.0%、99.7%和92.1%。在补种组中，也观察到了类似的规律。

提示最好在暴露于HPV前(首次性行为前)完成疫苗接种，如果做不到，还可以通过补种疫苗亡羊补牢。HPV疫苗虽不能治疗HPV，但能触发机体产生抗体，防止再次感染。

从安全性角度来看，随访期间没有发生与疫苗相关的严重不良事件。

研究解读

该研究也有一些局限，如失访率较高(24%)，可能因此引入选择偏倚(继续参加随访的人的发病风险可能有别于那些退出随访的人)。安慰剂组后期也接种了HPV疫苗，不能在长期随访中充当对照，因前期随访已证实疫苗有预防HPV感染的效果，安慰剂组也该尽早完成补种以符合伦理。

此前一项研究显示，9~15岁接种四价HPV疫苗的男性，未来10年内罹患生殖器病变的风险显著降低。研究者指出，结合两项研究结果看，四价HPV疫苗是安全的，在9~26岁期间接种，可使机体产生持久抗体，长期降低男性肛门生殖器病变发生风险。

虽然国内尚未向男性开放HPV疫苗，但相信用不了太久。在药物临床试验登记与信息公示平台上可以看到，针对男性的九价HPV疫苗Ⅰ期临床试验正在招募受试者，Ⅲ期临床试验也即将启动。

(编译 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