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国副总统约瑟夫·拜登发布了一项癌症“登月计划”的声明，使得大家再次关注于21世纪肿瘤治疗的目标。每年美国大约有1.66亿人被诊断为癌症。自从前总统尼克松发表了“癌症法案”后，癌症受到了广泛的关注。“抗癌之战”行动的框架是专注于加速科学进步以治疗癌症，但是很少关注治疗成本或癌症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其后果。（JAMA. 2016年5月31日在线版）

姑息治疗所关注的问题

肿瘤学家是众多关注于改善患者及其亲人生活质量的专家群体。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他们不仅以癌症患者（接受抗肿瘤治疗和姑息治疗咨询）的更好的生活质量和功能状态为研究终点，还关注生存期。

疼痛、症状、严重疾病的压力以及预防紧急状况可能会导致不可避免的住院，但这样反而会帮助癌症患者完成治疗，并且活得更长。几项随机临床试验显示，与常规肿瘤治疗组相比，早期姑息治疗的加入可明显改善患者和家庭体验（生活质量、抑郁、生存）。更多强调和关注姑息治疗的整合带来了很大的临床获益。如果姑息治疗是一种抗肿瘤药物，那么它就相当于数十亿美元的天价药物。

姑息治疗与常规抗肿瘤治疗相结合已经被证实在其他方面也可获益。恶心和危及生命的感染阻碍了化疗的进行，而现在支持治疗的进步保证了化疗的正常进行，并提高了治疗的耐受性、依从性，以及患者的整体体验。患者通常可以避免一些侵入性、使其变得衰弱的治疗（如：根治性乳房切除术），在改善癌症结果的同时还兼顾了美容和良好的情绪因素。

患者和患者权益保护者就长期合并症、财政危机、症状管理欠佳方面达成一致，即“患者的体验最重要”。无论疗效如何，关注肿瘤治疗的同时更加关注改善肿瘤治疗体验都是医生明显的、坚定的使命。这种使命的完成需要在临床实践中进行有策略的调查研究和对患者的姑息治疗进行科学性的探索。

两种姑息治疗简介

姑息治疗是专门针对严重疾病患者的治疗。尽管姑息治疗以一项服务、一个诊所或者一些医院人员为代表，包含着临终关怀的内容，但它是一门治疗的哲学，致力于改善患者及其家属的体验和生活质量（无论疗效如何）。姑息治疗将患者及其家属视为一个整体单元，最大限度地提高生活的质量和数量，它了解躯体、社会、财务、情感和灵性痛苦不仅影响患癌体验，还影响治疗效果。

临床医生主要通过两种方式提供姑息治疗：初级和中级/专业水平的服务。初级姑息治疗是一种基本的治疗，关注于质量需求，包括症状评估和管理，分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沟通患者的优先权，提供持续性诊疗服务。这种类型的姑息治疗通常由肿瘤学家在抗肿瘤治疗开始时来实施。中级/专业水平服务是由接受过专门培训的姑息治疗专家来实施，与主管医生共同为患者提供额外的支持治疗。这两种服务对于肿瘤患者都是非常重要的，可以管理肿瘤及其治疗相关的不良反应，直到患者临终。

肿瘤治疗团队是大多数癌症患者初级姑息治疗的主要来源。当患者需求变得更加复杂或者需要长时间处理时，肿瘤学家可以与姑息治疗专家共同合作。“管理第一，参考第二”反映了肿瘤学专业精神，“这是我们的工作”体现了临床谦虚的态度。

姑息治疗与癌症体验的关系

姑息治疗的增加是不是与肿瘤治疗背道而驰？通过同步实施姑息治疗这个新的改变，会不会造成混乱？答案是否定的！

这两种以患者为中心的治疗是相辅相成的，在关注治疗的同时也关注患者及其家属的体验。对于癌症体验有两条中心原则：（1）接受肿瘤治疗的患者必须学会与肿瘤和平相处；（2）无论治疗结果如何，罹患肿瘤对于癌症患者及其家属来说意味着生活是改变的。通过这种独特的体验给予患者及其家属支持时需要提高注意力，磨练技能以及为患者及其家属提供“额外的支持”（姑息治疗的先决条件）是有意义、有必要的。这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方法，患者应该在关注减轻癌症负担的同时，也关注通过姑息治疗改善的癌症症状。这个策略强调：应常规性地将姑息治疗与抗肿瘤治疗相整合，并促进其科学性与规模的发展。

四项策略保证姑息治疗的提供

癌症是令人害怕，令人崩溃，耗费精力的，抗肿瘤治疗是独立的、复杂的、让人心烦意乱的。由肿瘤学家和姑息治疗专家共同提供的姑息治疗可以改变这个现象。然而，想要顺利开展姑息治疗还需要4条策略。

第一，需要提高癌症患者对专业水平姑息治疗的可获得性。姑息治疗和临终关怀教育与培训法计划中指出，在制订解决姑息治疗医生短缺的计划时，应包括卫生保健人员额外的培训的路径。

第二，应该探索一个开放获取模式，使姑息治疗与抗肿瘤治疗能同时进行。例如：消除非此即彼的模式，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选择模型在允许患者接受抗肿瘤治疗的同时，还能选择临终关怀服务。在抗肿瘤治疗的同时给予高质量姑息治疗应该是当务之急，患者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接受这两种服务。

第三，肿瘤学专家应该接受姑息治疗核心知识和技能的培训。近期研究显示：1/4肿瘤学受训人员并没有接受初级姑息治疗的基本诊疗知识（如：举行家庭会议，症状管理，怎样以及何时接受临终治疗）。在教育方面，应强调在医学教育中早期开始姑息治疗课程，进行相关知识（如有效阿片类药物滴定）和技能（如制定治疗决策）的培训。

第四，增加关于姑息治疗研究和探索的资助。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提供的资助资金中仅有不足1%的资金用于姑息治疗的研究。改善癌症体验需要资助者的支持，以推动探索的开始。

对当下和未来的几代人而言，其诊疗中应强调预防和优化治疗，以将癌症相关的发病率和死亡率降到最低。同时还应记住两点必要的补充目标：当为不计其数的癌症患者提供治疗时，应改善所有患者的生活质量；没有同情心的治疗只是在杀死恶性肿瘤细胞，然而却忽略了患者本身。

（编译 薛璐 审校 刘巍）